果然过了两日,买舟渡江,径向筹饷局里来问苗子六。局里有人告诉素君,说苗子六不在本局,他是在江边一码头分卡船上。素君又匆匆地走到一码头,恰好苗子六坐在船上,素君用同乡名义请见,苗子六随即迎接素君入舱,分宾主坐下。先寒暄了几句,然后将来意告诉苗子六,并谈到阿祥在九江被奸人掳劫之事。(素君老实,此等处异常失策。)愚父女因为很对不住他,所以必欲将冯子澄访出来,谋酬报他的地步。苗子六笑道:“照这样说来,素君翁高情厚谊,真叫人钦佩无地。这位冯子澄初次从武昌失意出来,曾有好几次来访兄弟,兄弟因为人微言轻,无从安插。敝东对于兄弟,虽说深资倚重,然而局中近来殊有人满之患,是以心有余而力不足,兄弟心里异常抱歉。在这前两月里,兄弟见他在这江滨搭了一座茅庐,聊蔽风雨。有时候衣食不足,兄弟倒还时时去周济他。近来他的踪迹益发出没无定。他往常也曾对兄弟讲过,大丈夫不能弹侯门之铗,定当吹吴市之箫。或者他有志竟成,连日向这一带华洋街道上托沿门之钵,也未可知。”(一乞丐耳,入苗先生口中,便说得高尚非常,真是舌有莲花。)素君失惊道:“照着先生讲来,这人可算沦落极了,兄弟却断料不到他一寒至此。他的栖息之所何在?可否便请先生命一介之使,领着兄弟去探访探访?一经探访出来,兄弟将挈之返乡,断不能令其飘零异地。”苗子六道:“好在他住的地址,去敝卡不远,兄弟便陪先生一行。”素君极口称谢。于是两个人先后上了岸。苗子六身后跟随着两名局勇,手里拎着水烟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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