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丽娅走来道:“喂,我说,你能不能少喝点酒啊?”
“我喝我的酒,关你什么事?”瓦西里照喝不误。
“当然关我的事,你忘了我们这个月已经在借钱过日子了?”
“我们不是还有几支冲锋枪吗?在黑市可值钱了,不行就卖了。”
歌丽娅瞪起了眼睛:“你就知道卖,能卖的都卖光了,我们的皮大衣卖了,箱子卖了,我的首饰全卖了,你的金表卖了,索科的皮夹克卖了,那是最后一件了,现在轮到卖枪,下一步就该卖电台了,我的布尔什维克同志。”
“你们女人就是爱生气,我不是说了嘛,我们可以去找中国同志,他们会接济我们的。”
“你光说找,你本事大嘛,你去找啊!”
“我知道,他们也潜入了地下,成了地下党,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
歌丽娅嘴撇得老高:“别说不好找,就是找到了,就凭你那个酒鬼样,人家也不会相信你。”
突然,有人敲门。二人一惊,踮着脚尖跑到门后,从门镜里向外窥伺。
歌丽娅说:“好像是何许人。”
瓦西里感觉不对,道:“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他使了个眼色,让她开门。
何许人一步跨了进来,一面笑道:“二位大艺术家,还没睡呀?”
瓦西里说:“演出刚完,正在卸妆。”
何许人把一个纸包放在桌上,道:“知道你们每天演出辛苦,我买了两只烧鸡慰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