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舫转过头去,仍望着灯光明亮的窗外,玻璃窗上映出他一个模糊的脸影。秘书只觉他平时残忍而冷酷的老板在一刻,面孔却是极柔和的,柔和当中有几丝落寞,良久,他听见云舫状似自言语地道:“其实我是最失败的。”
沐阳又失眠了,空坐到早上,洗了把脸要下楼去吃早餐,开门却没有看到云舫的身影,她怅然若失地低下头,地上有一张折好的纸条,捡起来看,是云舫的笔迹---
我先离开,无论你多讨厌我,需要我时一定要给我电话!
她把纸条撕得粉碎,扔进垃筒里,又把一个空易拉罐砸进去才算解了恨。
接下来一个星期她都没有见到云舫,虽然他在的时候房门也是紧闭的,而现在经过他的门前,她却总盼望着门打开,他能从里面走出来。想念就是这么没道理,没缘由的,在他曾出现的地方,盼望着他和身影再次出现。
周末,她到超市里采购了一大袋必需品,超市的右边有一条回酒店的捷径,从绿化带的林子里开僻出来的,只容两人擦身而过的小路,小路离马路较远,灯光渗透不进绵密的树叶,夜间的小路幽黑而静谧。
方便袋的提手勒得手疼,踏上小路前,她停下来换了只手提,又检查了一遍袋子没有破洞,才抬起头来看路。黑咕隆冬的林子,依稀可以看到灰色的栅栏和水泥路。路边跟栅栏间伫着一个人影。她怔了怔,那人影向她走过来,停在她面前说道:“我来接你的。”说着,他伸手拿过她的袋子拎好,又拉着她的手道:“这段路黑,刚走过来的时候险些被石头绊了,你跟在我后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