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帷幔走出来,对童瑶微一颔首,她目光扫过全场,平平道:“听说有位公子要见我,不知是哪位?”
童瑶心中一动,转眼看向她,目光中有看不真切的情绪涌动。这丫头声音素来清冷,但是那种让人听着便觉清凉舒适的清冷,今日这一句话,明明声音并未刻意改变,却不知怎的听在耳中莫名让人身上一寒,仿佛有阴风阵阵吹过。
想来也是被她这声音给吓着了,过了好一会儿,那刘珝才阴恻恻地笑了一声,语气甚是不屑,“莳萝姑娘当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伸长了爪子便要去掀青砂的帷帽。
童瑶心里一紧,脚下一动正要上前,只见沈青砂不避不让,气定神闲地抬手架住刘珝的爪子,轻轻笑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听得刘珝心神荡漾。
“让刘公子久候,是莳萝的不是,不如移步莳萝房中,给莳萝个机会亲自向刘公子赔罪?”这句话却又说得娇媚无比,每个音都仿佛带着个小小的钩子,直勾在刘珝心上,尾音更是微微上扬,颤得人心头奇痒难耐。
童瑶脚步一顿,眼底泛起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最终化作一个微笑。年幼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在别人一个不留神间偷偷成长到一个令人惊讶的高度,这就是长大的力量。
面纱之下,沈青砂清澈见底的眸中轻轻一荡便泛出冷冷笑意,这个刘珝虽不是个草包,不过比她想的还要脓包,那令人恶心的爪子居然软绵无力到她只轻轻一架便架住了,看来真是内里被掏空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