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排除她是个心机深沉到能把举手投足的一切小节都隐藏至深的阴谋家,可如果她真是这样的女人,刘庆没道理雪藏这张能把陆佳慧和杨希恩全瞒过的王牌直到现在都不用。
“父债子偿,兄债弟偿。”刘红黛很认真地纠正道,“父亲的叛逆之罪也好,兄长们为了自己的欲望把益州闹成这副样子也好,小女子作为家人没能成功规劝本身就有罪。如今承蒙侯爷不弃,愿意让刘家在益州保存一丝烟火,小女子用什么作为补偿都不为过,就算是您现在要我的命,那也是应该给的。”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杨希恩扶着额头叹口气,“我又不是个弑杀嗜虐的暴君,如果你自己真犯了什么过错我自然会依法处置,至于你父亲和你这些兄弟姐妹们的过错,要承担也该是他们自己来承担后果,与你何干?”
刘红黛木然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杨希恩这话在道理上绝对正确,但大汉帝国的法律并不是这样的,尤其对于那些权贵之家来说一人犯错诛灭九族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个例了,一千年来无论是帝国朝廷还是各个侯府基本上都是搞这套来维护自己的统治,而且他们这么做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们弑杀或者不懂道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样的例子同样不是一个两个,血的教训让帝国人无论高层还是底层都最终接受了连坐行为,残酷的内部倾轧让他们明白争端再起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