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紧张极了,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到躺在床上,她都没再开口说过话,上了床侧身朝右睡,背对着Able。
房间里只有他们俩呼吸的声音。
“纪念。”Able突然开口。
她被吓着了,心快速跳了几下,半晌,才轻轻“嗯”了声。
“你来英国多久了?”他问。
纪念算了下回答道:“五个月零七天。”
“想家吗?”深夜里,他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沙哑中透着几分性感。
她的喉咙忽地一紧,一股热气蹿上了眼眶,她吞了吞口水,说:“不想。”
房间里,又恢复安静。
因为他的问题,纪念的心情有点复杂,其实她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潇洒,第一次独自一人,远离家人朋友,远渡重洋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怎么会不想家?
可是,她不想承认,有点赌气似的,故作坚强,故作不在乎,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姚乐芸和纪时天的累赘了。她清楚地记得他们在吵架时,是如何的互相责怪,如仇敌般大吼着:要不是看在念念的份上,我一分钟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他们每个人似乎都特别委屈,像是为家、为她牺牲了很多,可事实上,他们早已背叛了家庭,也早已不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