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见。
她很心慌,失明以来,第一次心慌,她看不见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围都是尖锐刺耳的哭声,一声声的落在她的心尖上,痛的她整个人发麻。
周围有人在说:“老师一直等着扁栀来,扁栀来了,看了之后一眼,安心了,就走了,要说老师这么多学生,心里最疼的还是扁栀,这是耐着一口气等人来呢。”
他们还在说,扁栀被带着往外走,她被周岁淮带着往外走了好久,才从拥挤的人群里走出来。
扁栀攥着周岁淮的衣服,压抑着无法呼吸的情绪,一声声的问周岁淮:“周岁淮,老师……走了吗?”
扁栀开口的声音很低很哑,像是冬日里濒死的鸟,从肺部里挤出空气来做最后一丝回答。
周岁淮把人抱紧了,往边上让,给李老的家人,弟子,蹲守的媒体,往里冲着抢救的医生让出一条道。
“医生进去了。”周岁淮一边回答,一边往外走,扁栀的情绪太不对劲了,从知道李老生病她的情绪就一直紧绷着,像是紧绷道极点的皮绳,只要再稍微用力一点点,就会整个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