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拉特答道:“在不同于地球的环境中,演化会朝什么方向进行,实在是难以想象的。可能性或许并非无穷多,但也一定多得数不清。然而,我推测他们绝非凶残成性,会以文明的方式对待我们。否则的话,我们现在早就死了。”
“至少你还能冷静思考,詹诺夫,好朋友,至少你还能保持镇静。我的神经却仿佛在和他们的无形镇静剂对抗。我有一种异常的冲动,很想站起来踱几步。那艘该死的太空船怎么还没到?”
裴洛拉特说:“我是个惯于被动的人,葛兰。我这辈子都在等待新的文献,平常只能埋头钻研既有的资料。除了等待,我什么也不能做。而你是个行动派,一旦无法采取行动,你就会痛苦莫名。”
崔维兹顿时感到轻松了些,喃喃说道:“我低估了你的观察力,詹诺夫。”
“不,你没有低估我。”裴洛拉特以平静的口吻说,“但即使是天真的学者,也能偶尔从生活中领悟出一些道理。”
“而即使是最精明的政治人物,有时也可能执迷不悟。”
“我可没那么说,葛兰。”
“你没说,是我说的。所以我该积极一点,至少我还可以观察。那艘太空船已经相当接近,看得出它似乎极为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