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拉西扯这些的意思是,段总有钱是正常的,房子弄得豪华也是正常的。
那天傍晚老两口儿干完了活儿,要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一直没换鞋,赶紧换上拖鞋把木地板又重擦了一遍。然后相互提醒对方,以后记着换鞋,人家不叫换也得想着换。
第二天下大雨,从早到晚就没停下。气温一下子就降下来,穿长袖T恤在外面走都有点儿冷。我在郊区折腾了一天,冒雨采访一个新闻。采访完了才感觉到冷,回到市区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正在一家拉面馆里边吃热乎的拉面边写报道时,段总打我电话。
“跟我爸妈说一声,”段总的声音很急,他在医院,“可能要生了,已经进手术室了。”
我想不对啊,没到日子啊。我收拾笔记本就往家赶。老段和老庞正坐在我屋里说雨。因为儿子在北京,他们习惯了每天晚上看北京的天气预报,对北京气候跟气象局局长一样有发言权。老段说:“北京两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老庞看见我湿漉漉地回来,心疼地说:“大城市活人就是不容易,你看端阳才回来,也不知道林子回来没有。”林子是段总的小名。他们老两口儿刚刚去过段总的楼,站在雨地里数到二十一层的窗户,是黑的。他们坐在我的小屋里,加上小米,满满当当的,我进了屋转个身都困难。看老两口儿情绪还不错,我才说:“段总在医院,可能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