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朗西斯和主教走向围着吕西安的小圈子,对吕西安放过不少冷箭的人看着格外留心。可怜的诗人完全不懂交际场中的把戏,只顾望着特·巴日东太太;人家问他一些傻里傻气的话,他也傻里傻气的回答。在场的人的姓名身份,他多半弄不清;也不知同那般妇女谈什么好;她们说的幼稚可笑的话,先就使他脸红耳赤。吕西安觉得自己同这些安古莫阿的贵族隔着十万八千里,只听见他们一会儿称他夏同先生,一会儿称他特·吕庞泼莱先生,而他们自己又叫作洛洛德,阿特里安,阿斯多弗,丽丽,斐斐纳。他最窘的是误认丽丽为男人,把粗暴的特·塞农希先生叫作丽丽先生。那宁录截住吕西安的话,说道:“什么!吕吕先生?”羞得特·巴日东太太满面通红。
特·塞农希低声说:“让这个小子到这儿来,还介绍给我们,真是糊涂透了。”
柴斐莉纳问特·比芒丹太太:“侯爵夫人,你不觉得夏同先生跟特·刚德–克洛阿先生非常相像吗?”柴斐莉纳故意把话说得很轻而照样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