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道:“文清呢?”文清的泪滴了下来,慌忙擦去,低头强笑道:“听沫儿的。”
三人旁若无人地说着,眼看要走出中门,一直跟着后面的吴氏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求婉娘……求婉娘看在玉屏,不,老四的面上,顾念我年老糊涂,把那瓶合安香给了我吧。”一时泪流如注,妆容尽花。
沫儿觉得她又讨厌又可怜,扭脸看向文清。文清本来生气,但见她这么大年纪给自己下跪,心中不忍,跨一步上来拉她起来。
婉娘面无表情,仰脸看着月亮,慢悠悠道:“想我要的香粉不难,可是我讨厌自以为是、胡搅蛮缠的人,更讨厌那些倚老卖老、满口喷粪的人。”
吴氏咽了口唾沫,艰难道:“是,我满嘴喷粪……我给这两位小哥道歉,请原谅老婆子嘴下无德,出口伤人……”
钱府大院死一般寂静,连个巡夜的仆人都不见,悬挂的灯笼在明亮的月光下发出诡异幽暗的黄光。吴氏忍气吞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头哈腰地将婉娘三人又请回了中堂。
这一闹,沫儿的瞌睡也没了,索性搬个矮凳坐在婉娘的脚下,托腮听故事。
吴氏殷勤地给婉娘斟了茶,看一眼傻呵呵的钱玉华,又转过头来眼巴巴地望着婉娘。
婉娘却不紧不慢问道:“钱夫人,你从哪里学的的制香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