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兮觑机侧身伸手,一把攥住他的腕关节,用另一只手迅速握住醉汉大拇指,向内翻转自己的手腕,倾尽全身之力一拧一掰。
那醉鬼先是嗓子里“呃呃”两声,接着便疼得“嗷嗷”直叫,惊动夜色里栖息在附近树冠上的夜鸟,扑棱棱振翅飞走。
“手!手断了!”醉鬼用完好的手托着被掰过的手,带着哭腔叫唤,“快送我去医院!”
另外两个喽啰大抵也没想到局面会急转直下,呆怔片刻才晓得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哭爹喊娘的醉鬼,三人狼狈地横穿小马路往反方向跑了。
远兮咽下一声就在嘴边的轻嗤,走近靠在车门上,始终没有反抗的男子。
他非常年轻,穿着低调得体的衬衫、毛衣,搭配开司米大衣和英式剪裁西裤,看得出是个接受过良好教育的成功人士。他身后清洗得光可鉴人的黑色宾利车的车门上印着几个明晃晃的脚印,他脸颊上有发红的掌印,地上他的脚边躺着一副被踩碎镜片的黑框眼镜,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需要我帮你报警吗?”远兮出于好事做到底的想法,问。
年轻男子就着路灯昏暗的光线,深深注视远兮,随后摇摇头,弯腰捡起地上的眼镜。
“你能否自己开车?”远兮不放心地向他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