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英国雇了一个人专为我购置衣服。在每年春秋两季开始的时候,他便给我寄来他挑选好的精美服装。”
他取出一摞衬衫,开始在我们面前一件一件地打开它们,纯麻衫,厚绸丝衫,上好的法兰绒衬衣等一下子摊了满满的一桌,各种色彩应有尽有。这些衬衫,当它们展开落在桌子上时,它们的折痕便马上消失了。在我们赞美的当儿,他又抱出更多的质地更柔软华美的衬衫——衬衣的式样有条纹的、花饰的、方格的,色彩有珊瑚色的、苹果绿的、淡紫色的、浅橘色,还有绣着他名字字头的深蓝色衬衣。看着,看着,黛西突然哽咽了一声,随之就把她的头俯在衬衣里失声恸哭起来。
“这些衣服真是太美了。”她啜泣着说,她的声音从厚厚的衬衣堆里发出来,显得有些瓮声瓮气的,“我心里很难过,因为我从未见过这么——这么漂亮的衬衫。”
看过房子以后,我们本来还打算到庭院,到游泳池和水上飞机那里观览一番,另外再看看仲夏盛开的各种花卉——可是不巧外面又下起了雨,于是我们三人站成一溜,看着窗外那桑德海湾里翻滚的波涛。
“如果不是因为有雾,我们可以看得见海湾对面你住的房子。”盖茨比说,“你家码头的尽头,有一盏绿色的灯光总是彻夜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