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看出,小说呈现的是两个人各自的旅程,之所以强调各自,是因为尽管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路程可能是相同的,但当这个旅程从追寻他者的旅途最终演化成寻找自我的精神之旅时,即在各自不断叩问着灵魂深处而走近自我之时,两个人的心理距离早已渐行渐远。
或者说,在谭朝阳超乎道德和情感的追寻中,妻子早已成了仪式性的存在,成为用来找寻真实自我的引路人。
就整体而言,小说并非以情节取胜,而是注重这场精神之旅的内在感悟。从北京到梵净山,再从云南到终南山,地域上的转移使谭朝阳逐渐发现自己不曾想象的另一种生活的可能。小说结尾写道,“总之,妻子的消失让他深受刺激,无法重返过去的生活形态,他彻底改变了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难看出,作家借此隐喻传达出现代都市人的集体性症候与解决之道,即只有走出城市、摆脱桎梏,方可找到“内心的平衡”。因此,谭朝阳最终不再偏执地找回妻子,两个人都已经完成了各自内心的洗礼,从这个意义上讲,对方的存在与否似乎并不那么重要。